只谈风月

在成都阴雨连绵的秋季里,一个普通的下午,我忽然忆起一棵枫杨。
我曾为之不齿的、我曾以为无用的;我曾为之骄傲的,我曾以为荣耀的;三年里对它的种种怨言或夸耀突兀地涌上心头。
学生剧场的黑暗里,只看得见荧幕中学生们站上课桌振臂高呼的身影;某个稀松平常的下午,在某个拉上窗帘的教室,某个普通的同学为几个同样普通的出租车司机流下眼泪。
而今我们走了。
但也许他们还是在的:她仍然坚持着一天换一顶帽子戴,他还是喜欢坐在讲台上啃面包,她还是喜欢穿解开了前两粒扣子的白衬衫。
好像一切都会保持在那个状态,正如她放给我们看的灌篮高手最后一集。
这是我曾经度过三年时光的地方。
大约每位校友对校史的第一印象也就是那棵枫杨树了——“迁校之初条件有限,便有老师在枫杨树上挂一段铁轨,敲击以作上下课铃声”。
所以,若是有人愿听我说,我会这样介绍它。
——这所高中让我遇见过很多人。同学,老师,和一棵挂着锈铁轨的枫杨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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